通訊員 梁夢
五月的天仿似娃娃臉，說變就變。
“這要是再不搶收，地里的小麥可就真遭殃了。”
“小麥出芽了雖然勉強(qiáng)能吃，可搟出來的面條不筋道，做出來的饅頭蒸的時間再長，也軟塌塌的，吃著還粘牙。”
連日來的陰雨，讓白河縣城關(guān)鎮(zhèn)中營村糧食種植基地的麥農(nóng)們苦不堪言。
80歲的村民老陳與妻子佘大娘相依為伴，兒女各自成家在外生活。年初，老陳雇人種了三畝半小麥。“莊稼這東西，不騙人的，你怎么樣對待它，它就會怎么樣對你。”平時麥田里有草了，老陳總是會拿起鋤頭到地里把雜草給除掉，“如果不除掉雜草的話，麥子就會長得慢。”經(jīng)過老兩口連月來的精心呵護(hù)，小麥長勢喜人，麥穗顆粒飽滿。可眼看著即將到達(dá)小麥成熟的“沖刺階段”，猝不及防的連陰雨讓老陳頓時寢食難安。
“龍口”奪糧，迫在眉睫。眼下，村里家家戶戶都在忙著收割自家小麥，雨后的黑土地一腳一個深坑，收割機(jī)被迫擱置一旁，各家壯勞力只能用最原始的工具——鐮刀開啟搶收。
無人可雇的老陳一日比一日憂心。
5月31日，天空仍然烏云密布，昭示著又一輪雨情。
得知老陳家的情況后，10名鎮(zhèn)干部整裝出發(fā)，帶著農(nóng)具來到了老陳的麥田里。
看著這一群不請自來的“客人”，正在勞作的老陳臉上有著詫異和些許不知所措。待聽完干部們的來意后，他的不安被激動所替代：“感謝黨委政府關(guān)心我們這些老百姓，這幾天的雨下得喲，我這心都焦疼著”。
麥田里除了老陳夫婦二人，還有一大早從外地趕回來的兒子和兒媳。“今天這架勢估計馬上又要下雨了，我們正愁著人手不夠，擔(dān)心搶收不完呢。”老陳的兒子說道。
“放心吧，有我們幫忙，今兒上午就能把你家這小麥?zhǔn)胀辏?rdquo;帶隊(duì)的鎮(zhèn)組織委員周漢梅笑著勸慰老陳。身形嬌小的她干起活來毫不含糊，動作麻利極了。只見她左手?jǐn)n麥，右手不停地?fù)]動鐮刀，在不間斷的“刷刷刷”聲中，一片片小麥應(yīng)聲倒地，老陳則是用事先打好的“約子”將被“放倒”的小麥捆成“麥個子”，待收割完后齊齊運(yùn)回家晾曬。
一起前來幫忙割麥的同事們都看呆了，其中有兩名干部是外省人，老家以種植水稻為主，來之前甚至對小麥都知之甚微。幸好前有“老把式”打樣，大家紛紛揮起了自備的鐮刀，模仿著這一套割麥動作，逐漸從笨拙到得心應(yīng)手。
大雨來前很是悶熱。汗水像斷了線的珠子，順著額頭從臉龐悄悄滑落，滴在腳下的黑土地里。累了，直一直腰桿，擦一擦汗水，用草帽在胸前扇一扇，望望眼前一望無際的麥浪，再看看身后的麥捆，不由心生喜悅。時間一分一秒過去，手里的鐮刀漸覺沉重，腿也像灌了鉛似的，腰也開始酸痛，卻沒有一個人喊累。
“陳叔，你田里這些人我瞅著眼熟呢，是鎮(zhèn)上干部吧？看不出來都是些干農(nóng)活的好手哩。”旁邊麥田里搶收的村民看了過來，說話的間隙也沒有停下手中的動作。
老手快馬加鞭，新手也不甘示弱。在大家的齊心協(xié)力下，上午十一點(diǎn)多，三畝半的麥子終于割完了。老陳家的兒女則有條不紊地將捆好的“麥個子”送上推車，趕在下雨前運(yùn)回了家。
天空中隱隱有雷動，大家道別了老陳，動身返回鎮(zhèn)上。
不遠(yuǎn)處的田壟中，一個個弓腰割麥的身影漸行漸遠(yuǎn)。帶著涼意的微風(fēng)吹過樹梢，拂過田野，把這一次難忘的割麥經(jīng)歷刻進(jìn)每一個人的心里。
